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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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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白

青望一個輕功飛了回來,他看著躺著地上的嫣姨,以及沈默的眾人,沈重道:“主子,前面不遠處,有一處小山坡,野花遍地。”

“帶路。”任祭抱起嫣姨輕如羽毛的身子,跟著青望過去。

藥罐與姜吟吟跟在身後。

來到山坡上,草綠油油一片,野花遍地都是,微風吹過,揚起眾人的發絲,仿佛在迎接嫣姨的到來。

任祭走上山坡,將嫣姨放下,看著眼前的一片空地,低沈道:“嫣姨,希望這裏你能喜歡。”

藥罐與青望合力,在面前挖了一個大坑,任祭把嫣姨放進坑裏,看著她嘴角的微笑,輕聲道:“嫣姨,走好。”

他捧起一抔黃土,蓋在嫣姨的身上。姜吟吟蹲在旁邊,跟著一起合葬嫣姨。

她沒有想到,一天的時間都不到,原本還與自己說說笑笑,談天說地的嫣姨就這樣離開,一條活生生的生命,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。

良久,漫花遍野的小山坡上,多出了一個小土坡,從此,這個美麗的地方,變成了一個人的歸宿。

姜吟吟看著黃土前的木牌,秦家嫣兒之墓,心裏五味雜陳,人走茶涼,物是人非。

她走到旁邊,摘下五顏六色的小野花,野花紮成一束,放在嫣姨的墓前,對著她的墓,拜了三下。

“嫣姨,一路走好,你的小主子一定會好好活著,我答應你的事情,會盡力做到。在他有需要的時候,伸出援助之手。”

姜吟吟的話輕而柔,話音落,一道柔和的風拂過她的臉龐,發絲,仿佛是嫣姨在以這種方式回應她。

任祭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,目光深深地望著木牌上的字眼。

嫣姨,你走好,你終於能與娘相見了……

藥罐擔憂地望著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主子,湊近姜吟吟,小聲道:“姜姑娘,你勸勸主子吧。”

姜吟吟看著徹底黑下來的天,開口道:“走吧,找個地方休息,等以後有時間了,再來看嫣姨。”

任祭沒有任何反應,姜吟吟看著他不哭不說也沒反應,皺了皺眉,望向藥罐與青望,“你們先去找個地方休息,順便把咱們的馬車拉過來。我勸勸你們主子。”

藥罐感激地望向她,點點頭,“好,好,謝謝姜姑娘,小的現在就去找地方,拉馬車。”

青望看著主子的模樣,難得沒有反對姜吟吟的說法,跟著藥罐離開了。

姜吟吟看著跪在地上的任祭,心口有些疼,越與他接觸,自己對他的喜歡與好感,與日俱增。

比如現在,明明她可以不管,可是,她不忍心,舍不得原本自信風發,冷清疏離的人,變成如今這副頹喪迷茫的模樣。

她跟著跪在任祭的身邊,輕聲道:“需要一個肩膀靠一靠嗎?你累了,可以休息,但是,不能頹喪。”

話音落,任祭的眸光微動,扭頭看向她,月光下,她的神情自然,肩膀聳了聳,眼底滿是關心和溫柔。

他的心下一暖,被人真心關懷的感覺,有多少年沒有感受過了,太久了,久到他以為他不需要別人的關懷。

任祭擡手抱住了她,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。低聲道:“姜吟吟。”

姜吟吟只覺得肩膀一沈,身子被抱住,低沈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,她的手擡起,在空中頓了頓,最後落在他的後背上,輕輕拍了拍,“我在。”

“…姜吟吟。”

“我在。”

“…吟吟。”

“我在。”

“吟……”任祭還沒叫完,被姜吟吟打斷,“秦三歲,我一直在。”

她伸手扶住任祭,從他的懷裏退了出來,語氣平和認真:“秦鈺,嫣姨已經離開了,你要好好生活,好好的,這樣,你娘與嫣姨才會安心,他們都很愛你。”

任祭頓了頓,心裏百轉千回,想通後,心情好受了不少。

良久,他開口道:“謝謝。”

姜吟吟搖搖頭,扯了扯任祭的衣袖:“你自己能想明白就好,咱們離開吧。”

任祭頷首,隨即又應聲:“嗯。”

他反手抓住扯自己衣袖的手,將小手握住手中,不讓她掙紮,“走吧,天太黑。”

姜吟吟掙紮不出,索性放棄,任由他牽著走。兩人走在小路上,姜吟吟突然開口:“…小侯爺。”

任祭的腳步頓了頓,繼續向前走,“嗯。”

“你承認了?”姜吟吟倒是沒想到他這麽坦誠,連掩飾都不掩飾一下。

“嗯。”任祭在黑衣人叫自己小侯爺的時候,就已經想到了這副場景,既然她都知道了,也沒必要再掩飾。

姜吟吟輕笑一聲,“那我該叫你小侯爺還是秦鈺,或者其他的?”

任祭沈默,“你猜到了?”

姜吟吟反問:“你覺得呢?”

任祭腳步停下,轉身看向姜吟吟,鄭重其事中帶著些小心翼翼:“吟吟,我是任祭也是秦鈺,侯府的小侯爺,秦鈺是我娘的姓加我的字取的名字,沒有騙你。”

姜吟吟輕聲道:“任祭。”

“嗯。”任祭應聲,不等姜吟吟開口,他繼續道:“姜吟吟,合不合適,試了才知道。”

姜吟吟笑出銀鈴般的聲音,戲謔地望著他:“所以呢?”

任祭撚了撚手指,低著頭的他,沒有看見姜吟吟眼睛裏的戲謔,二十年來,屢次拒絕他的女人,只有姜吟吟一個。

他認真道:“所以,給我一次機會,不要把我拒在你的計劃之外。”

姜吟吟嘴角忍不住上揚,壓了壓嘴角,“這算什麽?你的表白嗎?”

“表白?嗯,一生一世一雙人,我可以,兩情相悅,還要看你,身體健康,我的病會變好。我完全符合你的擇偶標準,更何況我們早已有了肌膚之親,我娶你。”

姜吟吟第一次聽到任祭說這麽多話,有些驚訝,但是這發展也太快了吧?

不可否認自己對他的好感,但是還沒到非他不可的地步,兩人性格喜好什麽的,也都不了解,娶不娶之類的,還太早了。

“我可沒說要嫁給你,你若是一時興起,我豈不是很淒慘?若是我找到了比你還俊俏還優秀的人,肯定選他不選你,娶不娶的事,還早。”

姜吟吟說完,就往前走去,不再搭理任祭,嘴角卻不住上揚。

任祭擡腳追上,低聲道:“不是一時興起。”

“…看你表現。”姜吟吟輕咳一聲。

任祭勾唇,擡頭望著滿天閃亮的星星,又看了看前方腳步輕快的小人兒,心想:娘、嫣姨,我會好好活著,我已經找到了那個她。

“主子?姜姑娘?”不遠處傳來了藥罐呼喊的聲音。

姜吟吟停下腳步,高聲應道:“藥罐,我們在這裏。”

不多時,藥罐與青望舉著火把找了過來,姜吟吟望著前方的火光,轉身拉著任祭向前走,“藥罐,這裏。”

幾人匯合後,離開了這裏,找了一個平坦的地方休息。

藥罐的胳膊,青望的大腿,已經用紗布藥粉處理了一番,止住了血。

“主子,姜姑娘,你們有沒有受傷?馬車裏有傷藥”藥罐看著兩人臟兮兮的衣服。

不說還不覺得,一聽藥罐說受傷,就感覺到肩膀隱隱作痛,肯定是之前被黑衣人打的。

她開口道:“肩膀疼,可有跌打損傷藥?”

藥罐點頭,“有的,都有,姜姑娘你去馬車上上藥吧。小的給你守著。”

話音落,藥罐感覺有道火辣辣的目光望著自己,扭頭一看,只見主子看向自己的目光…不善?

藥罐一個哆嗦,“姜…姜姑娘,小的想起自己還有些事兒,可能沒辦法守著你了,你叫主子幫幫忙吧,小的先走了。”

他一邊走一邊瞧主子的臉色,果然,自己說完之後,主子看向自己的神情都變和善了。

姜吟吟望著藥罐的小眼神,揚了揚眉毛,轉身上了馬車。

馬車裏,羊毛毯上放著幾瓶傷藥,姜吟吟找到跌打損傷藥,解開自己的衣襟,低頭一看,鎖骨下方一片青紫色,碰一下都疼。

她將藥油倒了一些在手上,反覆揉搓發熱之後,覆在傷口處,化瘀活血。

姜吟吟處理好自己身上的傷口出來,就看見任祭坐在馬車的前室,靜靜地等待著,他的頭微揚,望著遠方。

火光下,他的臉忽明忽暗,扭頭,眼睛裏像是裝滿了星星,在暗黑中閃亮。

“我處理好傷了,你有沒有哪裏受傷?也去處理一下吧。”姜吟吟看著他,輕聲道。

任祭頷首,“好。”他伸出一只手,目光望著姜吟吟。

姜吟吟楞了楞,隨即反應過來,輕笑一聲,將手搭在他的手心,借著他的力下了馬車。

待姜吟吟下了馬車站穩後,任祭這才上了馬車去上藥。

姜吟吟拿了幾個土豆,走到藥罐他們生火的地方,“這麽晚了,將就一下,烤幾個土豆吃吧。”

她撿了幾根樹枝,洗幹凈之後,串上土豆,放在火堆上烤。時不時地旋轉樹枝,防止土豆被烤糊。

“藥罐,青望,今晚謹慎一些,保持高度警惕,很有可能還會出現殺手。”姜吟吟想起傍晚黑衣人放的信號彈,忍不住皺了皺,提醒道。

藥罐與青望也想到了,都忍不住皺眉,藥罐神情嚴肅,“好的姜姑娘,今晚我與青望輪流守夜,一定保證你與主子的安全。”

“不止是我倆的安全,你們也要安全。”姜吟吟糾正他的話語。

青望詫異地看了姜吟吟一眼,收回視線,低著腦袋望著飛濺的火花,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
姜吟吟提醒他們之後,認真烤著土豆,任祭上完藥之後,走過來接過姜吟吟手裏的樹枝,跟著她一起烤土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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